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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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南梔抱著布偶熊, 來到小區中的另一棟別墅前。
沒想到波浪卷女生住同一個小區。
更沒想到擁有C級精神力的她會求助自己。
搞笑，差生求助學渣。
南梔本來不想惹一身騷，但是這怪談跟鬼來電差不多, 部分死者將短信發給友人，散布詛咒。
她可不想波浪卷死後發來詛咒報覆。
“你終於來了！”波浪卷女生飛撲過來, 哭得梨花帶雨。“嗚嗚嗚, 沒有人敢理我, 只有你敢過來。梔子, 你真好！”
南梔嘴角抽搐。“請叫我正義的笨蛋。”
“啊？”
“咳。進屋說說具體的情況。”
波浪卷陶桃如夢方醒，連忙拉她進屋。
待客之道不錯, 她特意準備進口的紅茶，精美的糕點。
南梔看到蛋糕便挪不開視線，趁她訴苦時夾起芝士蛋糕。
“冰兒死了！我們以為她交了男朋友所以經常玩手機，原來不是！”
“說重點。”
“噢噢, 好。重點是, 昨晚冰兒死了，我收到她媽媽發的信息才知道，然後我收到44開頭的詛咒短信！還有, 昨天小區死了一個老頭，聽說死得很慘，會不會也和詛咒短信有關？”
“不知道。短信和冰兒死了有什麽關系？”
芝士蛋糕的口感真香甜，南梔一口緊接一口。
“你看這條短信。”
發送人：4444XXXXXXXXXXXX
內容：桃子, 這是心聲□□，我存了一段話，想跟你說。其實……高中時, 白楊和你分手的原因在於我。對不起，我不該挖你的墻腳, 對不起！
本機回覆：你他媽哪位？
陶桃苦著一張臉。“我看到短信的時候氣死了，白楊是我的男神，我好不容易追到手，誰知道高二那會他突然提出分手，轉頭跟冰兒一起。我以為是男神劈腿，原來是閨蜜挖墻腳！我氣的啊特麽的！”
南梔語塞。
貴圈真亂。
“啊啊啊，發送完我才想起冰兒昨晚死了！大家都說44開頭的是詛咒短信，我收到詛咒短信了怎麽辦？我是不是要死了？嗚嗚嗚，我不想死啊！”
可愛的女生在身邊嚶嚶，南梔吃完最後一塊芝士蛋糕便沒了心情，放下叉子和盤子，往下滑查看對方發的短信內容。
4444XXXXXXXXXXXX：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一直很後悔，想找機會和你道歉。你能給我這個機會嗎？
陶桃沒有再回覆。
南梔摸下巴思索。“對方的內容很巧妙，總是引導接收者回覆。晾著別理她唄。”
“可行嗎？”
“能減緩詛咒生效的速度，期間可以找收容人員解決。”
陶桃楞楞地點頭。
叮叮！
兩人心頭一突。
陶桃的手機來了新短信。
“又、又是44開頭的……”
“打開看看。”
4444XXXXXXXXXXXX：你果然還不肯原諒我。桃子，我真的希望你給我機會，知道我很後悔很內疚，我能去你那邊嗎？
陶桃看到最後一句，臉都綠了。“它要過來了！我死定了，啊啊啊啊救命啊！”
南梔嘆氣。“馬上通知收容人員。”
“哦哦！”
陶桃手忙腳亂，險些錯按回覆短信，她嚇得一身冷汗。
隨即，她跳轉撥號界面，發抖的兩個拇指撥打舉報怪談的熱線。
“他們現在過來。”陶桃長籲一口氣，像洩氣的氣球癱軟下來。
叮叮！
她全身一僵，驚恐地註視南梔。“不是……那短信吧……收容人員說稍後發服務評價的短信來……梔子，幫幫我，幫我看……”
南梔接過她的手機，看到通知欄的短信發送號碼。
“怎、怎麽樣？”
“44——”
“啊！”
“打開看看。”
陶桃瘋狂搖頭。
“必須看，萬一它現在過來呢？”
陶桃咬緊下唇，眼含淚水，解鎖手機屏幕。
4444XXXXXXXXXXXX：桃子，你在家嗎？我到你住的小區了。
“挖槽！”
南梔接住她拋起來的手機，想了想，開始打字。“收容人員肯定趕不及，橫豎是死，不如自己解決。”
啥？
她聽到什麽？自己解決？
“我只是C級精神力，你只是E級，解決什麽啊！餵，你打字做什麽？”
“它橫豎要來，當然先惡心死它爽一下。”
陶桃：“……死的是我啊餵！”
本機回覆：？？？你算什麽東西？誰給你臉來找我？閻羅王給嗎？橫刀奪愛的綠茶，給老娘滾回地獄去！
懷裏的布偶熊一直盯著南梔打字，差點想吹一聲愉悅的口哨。
叮咚！
4444XXXXXXXXXXXX：你果然還氣我。我進小區了，我親自會給你道歉的。
“嘖，搞死亡預報呢。”
本機回覆：媽惹，你的臉是墻糊的？來來來，你給老娘舔鞋或許原諒你。
4444XXXXXXXXXXXX：你家是不是12-106門牌？我快到了，我會讓你滿意的！
布偶熊：最後的嘆號怎麽看都像生氣。
本機回覆：磨磨唧唧。你的腿被黑心診所割了？義肢生銹？
布偶熊：……毒舌跟誰學的？
4444XXXXXXXXXXXX：你是不是穿普拉達的連衣裙？我看到你了！
本機回覆：你腿廢了，還沒我的手速快。
對方發來一條空白信息。
全程目瞪口呆的陶桃忽而感到陰冷，家裏的窗簾無故飛揚。
她渾身發冷。“陰、陰氣……啊！”
她吸入大口的寒氣進喉嚨，喉嚨突然被堵住。
看不見的壓力擠壓她的脖子，猶如被一雙手掐著。
好疼！
壓力開始擠壓她的頸骨，她疼得冒出眼淚，雙手亂抓空氣。
南梔已經確定詛咒只盯上機主，甩布偶熊撞陶桃的手機。
劈啪。
手機的鋼化膜深度爆裂，興許手機屏幕也碎了。
慘叫從手機發出，一團紅影從手機彈到地上。與此同時，擠壓陶桃脖子的壓力消失。
陶桃撲通一下，發軟的腿跪在地上。
“冰、冰兒？”
嘀嗒。
嘀嗒。
血衣女鬼扭頭瞪來，披散的黑發不停地滴落鮮血到地面。
“啊——”
女鬼的臉被抓爛，只剩一對圓圓的眼球完好。她氣憤地站起來，露出敞開的肚皮。
陶桃險些兩眼一黑。
南梔感同身受胃疼。
女鬼的內臟被擰成麻花，打成一個鮮紅的同心結。
“是冰兒……嘔……”陶桃忍不住幹嘔。
與報道上冰兒的死狀一模一樣。
“你們去死！”
南梔硬著頭，朝撲過來的女鬼甩布偶熊。
轉眼，女鬼停滯在半路，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臂開始化作青煙，接著是雙腿、上半身。
最後，她怨恨不甘的眼球化作青煙，鉆進布偶熊的肚子。
陶桃傻楞楞地盯著她的布偶熊。
南梔拍她的肩膀寬慰：“桃子，纏你的詛咒解除了，沒事了。”
“啊……真的？”她慢慢地回神，滿肚子疑問。“你怎麽知道鬼在手機裏？還有你的熊是法器？”
她迎上南梔意味深長的目光。
“知識改變命運。”
“？”
南梔語重心長：“好好學習吧，就算當財務經理也要懂得自保。”
驚魂未定的陶桃低下頭。“梔、梔子，你不害怕嗎？”
“害怕，不過我覺得蟲子更可怕。”
陶桃無言以對，從沒想過E級精神力的南梔敢於面對厲鬼。
“梔子。”
“嗯？”
她神色憂傷。“我的‘限定範圍’異能怎麽自保？只能劃一圈界限線禁錮而已。”
南梔眨眨眼睛。“學好畫符和陣法，走遍天下也不怕。”
陶桃：“……”
要命。
她寧願學高數也不想學畫符。
那是三教凝聚的精華，繁覆的程度媲美教堂裏的花窗。
“梔子，它是你爸爸找來的高級法器嗎？”
“是啊。”
“我很羨慕你有這麽好的爸爸。”
南梔不解地打量陶桃。
別墅的門鈴終於作響，高大挺拔的兩名收容人員趕到。他們沒有制服，穿便衣行動。
其中一個是顧雅棠，南梔楞了。
“你……”
顧雅棠也驚愕好巧。“我調來瀘城，這是紅色事件，由我和搭檔負責，我們是收容特工。”
嘴裏叼著棒棒糖的搭檔，範海東張西望，發現地上的破碎手機。“什麽情況，這是詛咒媒介嗎？”
陶桃點頭。
“為什麽破了？”
“因為——”
兩名收容特工聽完她們的話，一陣沈默。
詛咒解除了。
在他們趕來前解除了。
被一名學生的高級法器搞定了。
心情覆雜的兩人端詳布偶熊。
南梔護它在懷裏。“這是私人財產。”
“咳，看看而已，絕對沒有羨慕。”範海收起錄音筆。“陶小姐，不介意我們帶你的手機回去調查吧？”
“快拿走。”
手機鈴聲驀然回蕩大廳，所有人如臨大敵。尤其是陶桃，條件反射地顫抖。
“別慌，是來電鈴聲而已。”南梔掏出手機，接聽黃甜甜的電話。
“梔子！十萬火急！我和雨情他們要離開本市幾天，如果我們周一沒去上課，記得拿我枕頭底下的字母表給班主任。”
“字母表？”
“是啊，總之我們沒回來，你就通知班主任和收容人員！”
“你們要去哪——”
嘟——嘟——
南梔臉色慘白。
“發生什麽事？”
她瞪著發問的顧雅棠。
這節骨眼，他們去找發詛咒短信的boss了？
完蛋，劇情的進展變快。
“走。你跟我走。”她拉起顧雅棠的衣袖。
“去哪？”
“去救人！”
救你的未來老婆！
另一棟別墅中，梁叔正為許青庭換水。
許青庭瞅門外徘徊不定的人影，漫不經心地跟梁叔聊天：“南梔有沒有說什麽時候回來？”
門外的人停下腳步。
許青庭揚起唇角。
“小姐沒有提，如果她趕不及回來用餐會提前告訴我。”梁叔放掉水，開始為他拆開繃帶。
“唉，她不在家的時候有點冷清。”他擡起胳膊。
“是啊，太安靜了。”
梁叔十分感概。以前的小姐雖然一身毛病，但她是雇主，跟他遇難去世的女兒年紀相仿，他覺得那些毛病算不上什麽。
現在的小姐從張家村回來後活潑用功，跟張先生打鬧的時候，給偌大的別墅增添生氣。
浴室外面的少年背靠墻壁，煩躁地按眉心。
青鳳蝶偶然傳送看到的畫面來，他看見從手機彈出來的女鬼，看見那個男人來了。
呵，溫柔的帥哥。
張零握拳敲眉心，煩躁的內心叫囂著，沖進去暴揍那條臭魚一頓。
煩死了。
一切關他屁事。
他沈著臉回二樓玩魔方。
另一邊，南梔蹭顧雅棠的車回到學校。範海帶陶桃的手機回基地分部調查，沒有跟來。
兩人在一樓的宿管阿姨那登記好，來到四樓。
上下樓的女生頻頻打量帥氣儒雅的顧雅棠，交頭接耳猜他是家長還是老師。
黃甜甜和聞雨情是室友，南梔記得文裏提過聞雨情的寢室門牌號和床位，與顧雅棠雙雙停在402門前。
兩人對視一眼。
顧雅棠敲響402的門。
打開的門縫露出一只烏黑的眼睛。
“你好，甜甜讓我們來拿東西。”南梔露出善意的微笑。
寢室門為兩人完全打開。
待他們進來，長發掛臉的女生關上門。
“打擾了。”顧雅棠莞爾回頭對女生說。
女生站在水壺前，註視二人。
抱著布偶熊的南梔來到4號床。
黃甜甜是聞雨情的上鋪，她伸手到上鋪的枕頭底下，果然摸到一張折疊的紙。
“你們要喝水嗎？”
“不用了。”
南梔和顧雅棠異口同聲。
顧雅棠揉一揉手腕。“我們很快就走，你做自己的事好了。”
女生點點頭。
南梔從枕頭底下抽出折疊的字母表，脖子處泛雞皮疙瘩。
顧雅棠湊過來。
這時，女生向前一步，大腿的背面流下鮮紅的血。
血沿著大腿流下小腿。
窗簾半拉，半邊寢室陰暗淒迷，雙層床的不銹鋼反射陰險的冷光。
步履蹣跚的女生的倒影，映在不銹鋼柱子上。
她的身後流淌一灘血。
空氣陰冷，腥濕，如同身處內壁長滿青苔的水井。
倒影掠過柱子，黑森森的長發接近兩人的身後，她的睡裙背面一片血紅。
突然，灰白的手快速伸向南梔。
陰冷的空氣同時流動。
女生的脖子被勒緊，她不可思議地抓脖子，卻感到微濕，摸不著看不見勒緊的東西。
顧雅棠沈著臉轉身，“學校布置了驅邪的陣法，你怎麽混進來的？”
原來她早就被識破。
“你們死！死！死！死！死！”她不甘心地抓向兩個活人，看不見的“繩子”牢牢勒緊脖子，她被迫留在原地。
南梔則看出女生的來頭。“她應該是黃浩文請來的筆仙，而她來自收到詛咒短信的手機。看來請走筆仙的時候她躲回手機，等黃甜甜他們離開才現身，隨機殺人。”
她看向垃圾桶裏的破碎手機，暗道他們太大意。
“又是詛咒短信？”顧雅棠一楞。
“是。筆仙給的信息全在字母表上。”
聞言，顧雅棠毫不猶豫地利用“水繩”攪碎女生的怨靈。怨靈化作青煙，鉆進他的褐色手串。
手串是收集詛咒力量的法器，每個收容人員必須配備。
寢室的空氣頓時清爽，外面的熱潮開始湧進來。
“你的同學比較走運，惹來的只是怨靈級別，她還保留一絲清醒沒有立刻殺人。”
“黃老師惹來的是厲鬼？”
顧雅棠出於工作的保密要求，沒有回答。
南梔當他默認，在桌子上攤開字母表。
畫上正圓的字母不少，南梔掃一眼，對上記憶裏的劇情。
“手機，怪物，興城蓉縣。他們找到詛咒短信的幕後主使。”南梔急道：“黃浩文的異能你是知道的，他的預知沒出錯過。這是紅色事件吧，你們快去救援！”
顧雅棠不假思索：“我馬上通知興城分部的同事。”
“不是你負責的事件嗎？你得趕過去！”南梔擲地有聲，語氣毋容置疑。
這次危機棘手得很，需要顧雅棠的“流動”異能輔助才能解決。
他正色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讓你的同學平安回來。”
離開女生宿舍後，顧雅棠堅持要送她回家。
南梔義正辭嚴地拒絕，催促他趕緊行動。
恐怕作者大大也沒她上心。
上車前，顧雅棠忽而問：“張零最近跟你聯系過嗎？”
“怎麽了？”
“沒什麽。”他微微一笑：“回去的路上小心。”
當梁叔看到南梔打車回家，他一個大漢差點哭紅鼻子。“小姐，是不是我做錯什麽？為什麽不通知我去接你？”
南梔沒想到他這麽大反應，決定眨眼睛賣萌。“梁叔，我餓。”
梁叔的憂傷情緒煙消雲散，他挺直身板：“請稍等，午餐很快就做好。”
午餐是菇菌醬牛排，奶油的香味和黑胡椒的辛刺激南梔的味蕾，促使她食欲大增。
“梁叔！你是我們家的寶，做得太好吃了！”
“小姐謬讚。”梁叔含羞微笑，端清淡的午餐和水果到浴室。
坐南梔對面的張零竟然吃得比她慢。
她笑瞇瞇地打量他盤中的菇菌醬牛排。“你沒胃口嗎？我可以幫你吃。”
“哼，休想。”張零切割大塊牛排，慢悠悠地送進嘴裏，耀武揚威地嚼。
“呵呵，我等著你沒有胃口的一天。”
他目光流轉。“餵。”
“我不叫餵。”
他努嘴，目光不自然地挪開。“南梔，你……嗯……沒事了。”
南梔覺得他莫名其妙。
飯後想去擼魚尾，快到浴室時，她的馬尾又被人拉著。“你又拉我幹嘛？”
張零挑眉。“好心提醒你，有些魚進食完會馬上排洩，你想參觀？”
南梔：！！！
我不信神仙美人魚會排洩！
浴室裏的許青庭咬牙捏爆一顆葡萄。“抱歉，我不是金魚。”
張零高聲問：“你今天排洩了嗎？”
許青庭：“……”
好想游出去打爆他的狗頭！
臉蛋緋紅的南梔目光閃爍，支支吾吾：“那個……我還有作業要做，我晚一點來看你哈，許先生。”
浴室裏傳來咬著牙說的“好”。
臨走前，南梔要拉一個墊背的。“你還有兩周要高考，我那裏有沒寫過的全國高考錯題集和五年高考真題匯編，你也來學習。”
張零：“？”
浴室裏響起一聲嗤笑。
一直到下午，屋裏和諧的學習氛圍使梁叔感概。
晚上的學習時間剛過，南梔準備關門睡覺。
隔壁正好也準備關門，她笑瞇瞇地探出腦袋，呼喚隔壁的“租客”：“張零。”
他也探出腦袋。“嗯？”
“觀測的打賭我贏了，你今晚沒有熱牛奶喝了。略略略……”
“呵，幼稚。”
兩扇房門爭先恐後地關上。
兩個幼稚鬼。
南梔躺在床上查看與許青庭的親近度，可惜一顆星也沒獲得。
而張零的，只塗黃一點點第二顆星星。
唉，還是直接拍照快捷。
周六清早，南梔同樣早早起來，束起馬尾，繞著別墅晨跑鍛煉。
二樓的窗後，剛起床的少年搔著頭發，俯視跑過樓下的身影。
“……廣大市民關註的詛咒短信有了新進展，以下由黑鴉收容基地的興城分部負責人匯報……”
南梔擦著汗進屋，聽見電視播放的晨間新聞。
電視機上，嚴肅的中年人心事重重，向觀眾匯報任務的進展：
“各位市民早上好，我是興城分部的副部長。昨天中午開始，我們分部負責‘詛咒短信’紅色事件的收容特工，與瀘城的收容特工聯合調查，找到此事件的疑似幕後黑手，展開打擊行動。”
“然而不幸的是，直到今天早上，展開行動的所有收容特工與我們失去聯系。由此，我們敬告所有市民，凡是收到44開頭的虛擬號碼的短息，無論是什麽內容，請一律刪除不予回覆！”
南梔放下毛巾，嘗試打給聞雨情。
“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跟原劇情一樣，所有參與者被困。
他們到明天淩晨能脫困，她安慰自己說。
周日早上，她盯著晨間新聞播放的時間，準時回屋，守在電視機前面。
“……很抱歉告訴大家，基地還沒和展開行動的所有收容特工取得聯系……”
晴天霹靂。
南梔的心不停往下沈。
她忽略了男女主角的進展。
原來的劇情裏，男女主角一來二去後比較熟，合作使出大招解決危機。
現在他們倆不但不熟，而且分開去找boss，就算能相遇，有沒有默契合作使出大招另說。
“完了完了完了……”
蝴蝶效應越來越嚴重。
張零抱著空空的快遞箱來到客廳準備扔，看到她一臉“要世界末日”的惶恐表情。
鈴——手機響起。
廚房裏的梁叔摘掉手套，掏出手機。
隨即，他全身一震，神色匆匆地來到客廳。“小姐，張先生，我需要請假。”
“為什麽？”
兩人震驚。
這比世界末日更加可怕！
凝重的梁叔難以啟齒。
南梔大義凜然地拍胸口。“梁叔，如果你遇到困難盡管說，我上刀山下火海想盡方法幫你。”
梁叔笑了笑。“不算大事。我收到詛咒短信，打算去基地找收容人員處理。”
“不回覆就沒事。”
“我知道。只是這些詛咒短信沒完沒了地出現，能處理一條是一條。”
南梔沈默。
梁叔握緊手機。“其實我算是有私心。這些短信利用人心柔軟的一角誘騙，觸發詛咒，手段太低劣了，我看不過眼。總之……小姐，我先去一趟收容基地。”
“等等，你把手機給我。”
梁叔堅決搖頭。“我不能拉小姐你下水。”
“現在收容基地自顧不暇。沒事的，給我。”
梁叔猶豫片刻，遲疑地遞手機過去。
南梔看到梁叔收到的短信內容，了然他為何憤慨。“張零，你的兄弟們餓了嗎？”
數分鐘後，浴室。
半躺浴缸裏的許青庭，端詳梁叔手機裏的詛咒短信。
“美人哥哥、帥氣的許先生，能不能幫忙？”南梔雙手合十，目光灼人。
許青庭沈吟道：“難度挺大。”
梁叔也不忍：“許先生雖然服了藥，但是傷口還沒愈合，不能消耗太多精神力。小姐，算了吧，我去收容人員處理就好。”
南梔堅定不移地註視許青庭。
後者看看滿目期待的她，看看憂慮重重的梁叔；最後看看轉動鑰匙圈裝漠不關心，但時常瞟來的張零。
他笑了笑：“負荷會有的，不過你們承受的負荷比我大。南梔，你想清楚了嗎？”
“呵，瞧不起誰，臭魚。”
南梔目光堅定。“想清楚了。”
“好，首先要把梁叔的詛咒短信發送到你或者張零的手機。你們兩個是夢境的主人，必須使用你們的手機作媒介。”
“用我的。”張零不假思索。
南梔毫不猶豫：“不，用我的，我有APP能攔截。”
【反詐騙APP提醒您！攔截到一條疑似詐騙的短信，建議立刻刪除！】
南梔在攔截界面查看詛咒短信。
4444XXXXXXXXXXX：爸爸，你最近還好嗎？我很想你。（傻X，速回短信，看我不整死你！）
APP的備註真的很欠揍。
不過她發現其他人看不見備註。
許青庭閉上眼，通過詛咒短息摸索對方的精神世界。
十分鐘後，許青庭疲憊地睜開眼睛。“好龐大，我只探索到入口，得靠你們深入。”
“明白，辛苦你了。”
梁叔搬來兩塊瑜伽墊和兩臺小風扇。
南梔和張零各躺在一張瑜伽墊上。
“餵，南梔。”
“幹嘛？”她一瞥旁邊的張零，以為他會說別扯後腿。
“跟緊我。”
她感到不可思議。
許青庭見兩人做好準備，啟唇歌唱。
銀色魚尾隨著旋律輕輕搖擺。
舒緩的歌聲安定兩人的情緒，使他們慢慢地放松。
張零枕著雙臂合眼。
南梔眼皮打架，迷迷糊糊地說一句：“許先生你唱歌真的很好聽……”
許青庭笑了笑，歌聲並未停下。
美妙的歌聲引導入眠，美妙的歌聲構築夢境。
兩人沈沈睡去之際，許青庭才停下唱歌，疲乏地靠著浴缸。
布偶熊坐在南梔的瑜伽墊上守著。
“許先生，你也休息吧，有我和老鬼先生守著你們。”梁叔為睡著的兩人，把薄被搭上他們的肚子。“謝謝你，謝謝小姐和張先生。”
“不客氣，將心比心罷了。”許青庭淺笑，合眼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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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梔抱著布偶熊, 來到小區中的另一棟別墅前。
沒想到波浪卷女生住同一個小區。
更沒想到擁有C級精神力的她會求助自己。
搞笑，差生求助學渣。
南梔本來不想惹一身騷，但是這怪談跟鬼來電差不多, 部分死者將短信發給友人，散布詛咒。
她可不想波浪卷死後發來詛咒報覆。
“你終於來了！”波浪卷女生飛撲過來, 哭得梨花帶雨。“嗚嗚嗚, 沒有人敢理我, 只有你敢過來。梔子, 你真好！”
南梔嘴角抽搐。“請叫我正義的笨蛋。”
“啊？”
“咳。進屋說說具體的情況。”
波浪卷陶桃如夢方醒，連忙拉她進屋。
待客之道不錯, 她特意準備進口的紅茶，精美的糕點。
南梔看到蛋糕便挪不開視線，趁她訴苦時夾起芝士蛋糕。
“冰兒死了！我們以為她交了男朋友所以經常玩手機，原來不是！”
“說重點。”
“噢噢, 好。重點是, 昨晚冰兒死了，我收到她媽媽發的信息才知道，然後我收到44開頭的詛咒短信！還有, 昨天小區死了一個老頭，聽說死得很慘，會不會也和詛咒短信有關？”
“不知道。短信和冰兒死了有什麽關系？”
芝士蛋糕的口感真香甜，南梔一口緊接一口。
“你看這條短信。”
發送人：4444XXXXXXXXXXXX
內容：桃子, 這是心聲□□，我存了一段話，想跟你說。其實……高中時, 白楊和你分手的原因在於我。對不起，我不該挖你的墻腳, 對不起！
本機回覆：你他媽哪位？
陶桃苦著一張臉。“我看到短信的時候氣死了，白楊是我的男神，我好不容易追到手，誰知道高二那會他突然提出分手，轉頭跟冰兒一起。我以為是男神劈腿，原來是閨蜜挖墻腳！我氣的啊特麽的！”
南梔語塞。
貴圈真亂。
“啊啊啊，發送完我才想起冰兒昨晚死了！大家都說44開頭的是詛咒短信，我收到詛咒短信了怎麽辦？我是不是要死了？嗚嗚嗚，我不想死啊！”
可愛的女生在身邊嚶嚶，南梔吃完最後一塊芝士蛋糕便沒了心情，放下叉子和盤子，往下滑查看對方發的短信內容。
4444XXXXXXXXXXXX：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一直很後悔，想找機會和你道歉。你能給我這個機會嗎？
陶桃沒有再回覆。
南梔摸下巴思索。“對方的內容很巧妙，總是引導接收者回覆。晾著別理她唄。”
“可行嗎？”
“能減緩詛咒生效的速度，期間可以找收容人員解決。”
陶桃楞楞地點頭。
叮叮！
兩人心頭一突。
陶桃的手機來了新短信。
“又、又是44開頭的……”
“打開看看。”
4444XXXXXXXXXXXX：你果然還不肯原諒我。桃子，我真的希望你給我機會，知道我很後悔很內疚，我能去你那邊嗎？
陶桃看到最後一句，臉都綠了。“它要過來了！我死定了，啊啊啊啊救命啊！”
南梔嘆氣。“馬上通知收容人員。”
“哦哦！”
陶桃手忙腳亂，險些錯按回覆短信，她嚇得一身冷汗。
隨即，她跳轉撥號界面，發抖的兩個拇指撥打舉報怪談的熱線。
“他們現在過來。”陶桃長籲一口氣，像洩氣的氣球癱軟下來。
叮叮！
她全身一僵，驚恐地註視南梔。“不是……那短信吧……收容人員說稍後發服務評價的短信來……梔子，幫幫我，幫我看……”
南梔接過她的手機，看到通知欄的短信發送號碼。
“怎、怎麽樣？”
“44——”
“啊！”
“打開看看。”
陶桃瘋狂搖頭。
“必須看，萬一它現在過來呢？”
陶桃咬緊下唇，眼含淚水，解鎖手機屏幕。
4444XXXXXXXXXXXX：桃子，你在家嗎？我到你住的小區了。
“挖槽！”
南梔接住她拋起來的手機，想了想，開始打字。“收容人員肯定趕不及，橫豎是死，不如自己解決。”
啥？
她聽到什麽？自己解決？
“我只是C級精神力，你只是E級，解決什麽啊！餵，你打字做什麽？”
“它橫豎要來，當然先惡心死它爽一下。”
陶桃：“……死的是我啊餵！”
本機回覆：？？？你算什麽東西？誰給你臉來找我？閻羅王給嗎？橫刀奪愛的綠茶，給老娘滾回地獄去！
懷裏的布偶熊一直盯著南梔打字，差點想吹一聲愉悅的口哨。
叮咚！
4444XXXXXXXXXXXX：你果然還氣我。我進小區了，我親自會給你道歉的。
“嘖，搞死亡預報呢。”
本機回覆：媽惹，你的臉是墻糊的？來來來，你給老娘舔鞋或許原諒你。
4444XXXXXXXXXXXX：你家是不是12-106門牌？我快到了，我會讓你滿意的！
布偶熊：最後的嘆號怎麽看都像生氣。
本機回覆：磨磨唧唧。你的腿被黑心診所割了？義肢生銹？
布偶熊：……毒舌跟誰學的？
4444XXXXXXXXXXXX：你是不是穿普拉達的連衣裙？我看到你了！
本機回覆：你腿廢了，還沒我的手速快。
對方發來一條空白信息。
全程目瞪口呆的陶桃忽而感到陰冷，家裏的窗簾無故飛揚。
她渾身發冷。“陰、陰氣……啊！”
她吸入大口的寒氣進喉嚨，喉嚨突然被堵住。
看不見的壓力擠壓她的脖子，猶如被一雙手掐著。
好疼！
壓力開始擠壓她的頸骨，她疼得冒出眼淚，雙手亂抓空氣。
南梔已經確定詛咒只盯上機主，甩布偶熊撞陶桃的手機。
劈啪。
手機的鋼化膜深度爆裂，興許手機屏幕也碎了。
慘叫從手機發出，一團紅影從手機彈到地上。與此同時，擠壓陶桃脖子的壓力消失。
陶桃撲通一下，發軟的腿跪在地上。
“冰、冰兒？”
嘀嗒。
嘀嗒。
血衣女鬼扭頭瞪來，披散的黑發不停地滴落鮮血到地面。
“啊——”
女鬼的臉被抓爛，只剩一對圓圓的眼球完好。她氣憤地站起來，露出敞開的肚皮。
陶桃險些兩眼一黑。
南梔感同身受胃疼。
女鬼的內臟被擰成麻花，打成一個鮮紅的同心結。
“是冰兒……嘔……”陶桃忍不住幹嘔。
與報道上冰兒的死狀一模一樣。
“你們去死！”
南梔硬著頭，朝撲過來的女鬼甩布偶熊。
轉眼，女鬼停滯在半路，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臂開始化作青煙，接著是雙腿、上半身。
最後，她怨恨不甘的眼球化作青煙，鉆進布偶熊的肚子。
陶桃傻楞楞地盯著她的布偶熊。
南梔拍她的肩膀寬慰：“桃子，纏你的詛咒解除了，沒事了。”
“啊……真的？”她慢慢地回神，滿肚子疑問。“你怎麽知道鬼在手機裏？還有你的熊是法器？”
她迎上南梔意味深長的目光。
“知識改變命運。”
“？”
南梔語重心長：“好好學習吧，就算當財務經理也要懂得自保。”
驚魂未定的陶桃低下頭。“梔、梔子，你不害怕嗎？”
“害怕，不過我覺得蟲子更可怕。”
陶桃無言以對，從沒想過E級精神力的南梔敢於面對厲鬼。
“梔子。”
“嗯？”
她神色憂傷。“我的‘限定範圍’異能怎麽自保？只能劃一圈界限線禁錮而已。”
南梔眨眨眼睛。“學好畫符和陣法，走遍天下也不怕。”
陶桃：“……”
要命。
她寧願學高數也不想學畫符。
那是三教凝聚的精華，繁覆的程度媲美教堂裏的花窗。
“梔子，它是你爸爸找來的高級法器嗎？”
“是啊。”
“我很羨慕你有這麽好的爸爸。”
南梔不解地打量陶桃。
別墅的門鈴終於作響，高大挺拔的兩名收容人員趕到。他們沒有制服，穿便衣行動。
其中一個是顧雅棠，南梔楞了。
“你……”
顧雅棠也驚愕好巧。“我調來瀘城，這是紅色事件，由我和搭檔負責，我們是收容特工。”
嘴裏叼著棒棒糖的搭檔，範海東張西望，發現地上的破碎手機。“什麽情況，這是詛咒媒介嗎？”
陶桃點頭。
“為什麽破了？”
“因為——”
兩名收容特工聽完她們的話，一陣沈默。
詛咒解除了。
在他們趕來前解除了。
被一名學生的高級法器搞定了。
心情覆雜的兩人端詳布偶熊。
南梔護它在懷裏。“這是私人財產。”
“咳，看看而已，絕對沒有羨慕。”範海收起錄音筆。“陶小姐，不介意我們帶你的手機回去調查吧？”
“快拿走。”
手機鈴聲驀然回蕩大廳，所有人如臨大敵。尤其是陶桃，條件反射地顫抖。
“別慌，是來電鈴聲而已。”南梔掏出手機，接聽黃甜甜的電話。
“梔子！十萬火急！我和雨情他們要離開本市幾天，如果我們周一沒去上課，記得拿我枕頭底下的字母表給班主任。”
“字母表？”
“是啊，總之我們沒回來，你就通知班主任和收容人員！”
“你們要去哪——”
嘟——嘟——
南梔臉色慘白。
“發生什麽事？”
她瞪著發問的顧雅棠。
這節骨眼，他們去找發詛咒短信的boss了？
完蛋，劇情的進展變快。
“走。你跟我走。”她拉起顧雅棠的衣袖。
“去哪？”
“去救人！”
救你的未來老婆！
另一棟別墅中，梁叔正為許青庭換水。
許青庭瞅門外徘徊不定的人影，漫不經心地跟梁叔聊天：“南梔有沒有說什麽時候回來？”
門外的人停下腳步。
許青庭揚起唇角。
“小姐沒有提，如果她趕不及回來用餐會提前告訴我。”梁叔放掉水，開始為他拆開繃帶。
“唉，她不在家的時候有點冷清。”他擡起胳膊。
“是啊，太安靜了。”
梁叔十分感概。以前的小姐雖然一身毛病，但她是雇主，跟他遇難去世的女兒年紀相仿，他覺得那些毛病算不上什麽。
現在的小姐從張家村回來後活潑用功，跟張先生打鬧的時候，給偌大的別墅增添生氣。
浴室外面的少年背靠墻壁，煩躁地按眉心。
青鳳蝶偶然傳送看到的畫面來，他看見從手機彈出來的女鬼，看見那個男人來了。
呵，溫柔的帥哥。
張零握拳敲眉心，煩躁的內心叫囂著，沖進去暴揍那條臭魚一頓。
煩死了。
一切關他屁事。
他沈著臉回二樓玩魔方。
另一邊，南梔蹭顧雅棠的車回到學校。範海帶陶桃的手機回基地分部調查，沒有跟來。
兩人在一樓的宿管阿姨那登記好，來到四樓。
上下樓的女生頻頻打量帥氣儒雅的顧雅棠，交頭接耳猜他是家長還是老師。
黃甜甜和聞雨情是室友，南梔記得文裏提過聞雨情的寢室門牌號和床位，與顧雅棠雙雙停在402門前。
兩人對視一眼。
顧雅棠敲響402的門。
打開的門縫露出一只烏黑的眼睛。
“你好，甜甜讓我們來拿東西。”南梔露出善意的微笑。
寢室門為兩人完全打開。
待他們進來，長發掛臉的女生關上門。
“打擾了。”顧雅棠莞爾回頭對女生說。
女生站在水壺前，註視二人。
抱著布偶熊的南梔來到4號床。
黃甜甜是聞雨情的上鋪，她伸手到上鋪的枕頭底下，果然摸到一張折疊的紙。
“你們要喝水嗎？”
“不用了。”
南梔和顧雅棠異口同聲。
顧雅棠揉一揉手腕。“我們很快就走，你做自己的事好了。”
女生點點頭。
南梔從枕頭底下抽出折疊的字母表，脖子處泛雞皮疙瘩。
顧雅棠湊過來。
這時，女生向前一步，大腿的背面流下鮮紅的血。
血沿著大腿流下小腿。
窗簾半拉，半邊寢室陰暗淒迷，雙層床的不銹鋼反射陰險的冷光。
步履蹣跚的女生的倒影，映在不銹鋼柱子上。
她的身後流淌一灘血。
空氣陰冷，腥濕，如同身處內壁長滿青苔的水井。
倒影掠過柱子，黑森森的長發接近兩人的身後，她的睡裙背面一片血紅。
突然，灰白的手快速伸向南梔。
陰冷的空氣同時流動。
女生的脖子被勒緊，她不可思議地抓脖子，卻感到微濕，摸不著看不見勒緊的東西。
顧雅棠沈著臉轉身，“學校布置了驅邪的陣法，你怎麽混進來的？”
原來她早就被識破。
“你們死！死！死！死！死！”她不甘心地抓向兩個活人，看不見的“繩子”牢牢勒緊脖子，她被迫留在原地。
南梔則看出女生的來頭。“她應該是黃浩文請來的筆仙，而她來自收到詛咒短信的手機。看來請走筆仙的時候她躲回手機，等黃甜甜他們離開才現身，隨機殺人。”
她看向垃圾桶裏的破碎手機，暗道他們太大意。
“又是詛咒短信？”顧雅棠一楞。
“是。筆仙給的信息全在字母表上。”
聞言，顧雅棠毫不猶豫地利用“水繩”攪碎女生的怨靈。怨靈化作青煙，鉆進他的褐色手串。
手串是收集詛咒力量的法器，每個收容人員必須配備。
寢室的空氣頓時清爽，外面的熱潮開始湧進來。
“你的同學比較走運，惹來的只是怨靈級別，她還保留一絲清醒沒有立刻殺人。”
“黃老師惹來的是厲鬼？”
顧雅棠出於工作的保密要求，沒有回答。
南梔當他默認，在桌子上攤開字母表。
畫上正圓的字母不少，南梔掃一眼，對上記憶裏的劇情。
“手機，怪物，興城蓉縣。他們找到詛咒短信的幕後主使。”南梔急道：“黃浩文的異能你是知道的，他的預知沒出錯過。這是紅色事件吧，你們快去救援！”
顧雅棠不假思索：“我馬上通知興城分部的同事。”
“不是你負責的事件嗎？你得趕過去！”南梔擲地有聲，語氣毋容置疑。
這次危機棘手得很，需要顧雅棠的“流動”異能輔助才能解決。
他正色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讓你的同學平安回來。”
離開女生宿舍後，顧雅棠堅持要送她回家。
南梔義正辭嚴地拒絕，催促他趕緊行動。
恐怕作者大大也沒她上心。
上車前，顧雅棠忽而問：“張零最近跟你聯系過嗎？”
“怎麽了？”
“沒什麽。”他微微一笑：“回去的路上小心。”
當梁叔看到南梔打車回家，他一個大漢差點哭紅鼻子。“小姐，是不是我做錯什麽？為什麽不通知我去接你？”
南梔沒想到他這麽大反應，決定眨眼睛賣萌。“梁叔，我餓。”
梁叔的憂傷情緒煙消雲散，他挺直身板：“請稍等，午餐很快就做好。”
午餐是菇菌醬牛排，奶油的香味和黑胡椒的辛刺激南梔的味蕾，促使她食欲大增。
“梁叔！你是我們家的寶，做得太好吃了！”
“小姐謬讚。”梁叔含羞微笑，端清淡的午餐和水果到浴室。
坐南梔對面的張零竟然吃得比她慢。
她笑瞇瞇地打量他盤中的菇菌醬牛排。“你沒胃口嗎？我可以幫你吃。”
“哼，休想。”張零切割大塊牛排，慢悠悠地送進嘴裏，耀武揚威地嚼。
“呵呵，我等著你沒有胃口的一天。”
他目光流轉。“餵。”
“我不叫餵。”
他努嘴，目光不自然地挪開。“南梔，你……嗯……沒事了。”
南梔覺得他莫名其妙。
飯後想去擼魚尾，快到浴室時，她的馬尾又被人拉著。“你又拉我幹嘛？”
張零挑眉。“好心提醒你，有些魚進食完會馬上排洩，你想參觀？”
南梔：！！！
我不信神仙美人魚會排洩！
浴室裏的許青庭咬牙捏爆一顆葡萄。“抱歉，我不是金魚。”
張零高聲問：“你今天排洩了嗎？”
許青庭：“……”
好想游出去打爆他的狗頭！
臉蛋緋紅的南梔目光閃爍，支支吾吾：“那個……我還有作業要做，我晚一點來看你哈，許先生。”
浴室裏傳來咬著牙說的“好”。
臨走前，南梔要拉一個墊背的。“你還有兩周要高考，我那裏有沒寫過的全國高考錯題集和五年高考真題匯編，你也來學習。”
張零：“？”
浴室裏響起一聲嗤笑。
一直到下午，屋裏和諧的學習氛圍使梁叔感概。
晚上的學習時間剛過，南梔準備關門睡覺。
隔壁正好也準備關門，她笑瞇瞇地探出腦袋，呼喚隔壁的“租客”：“張零。”
他也探出腦袋。“嗯？”
“觀測的打賭我贏了，你今晚沒有熱牛奶喝了。略略略……”
“呵，幼稚。”
兩扇房門爭先恐後地關上。
兩個幼稚鬼。
南梔躺在床上查看與許青庭的親近度，可惜一顆星也沒獲得。
而張零的，只塗黃一點點第二顆星星。
唉，還是直接拍照快捷。
周六清早，南梔同樣早早起來，束起馬尾，繞著別墅晨跑鍛煉。
二樓的窗後，剛起床的少年搔著頭發，俯視跑過樓下的身影。
“……廣大市民關註的詛咒短信有了新進展，以下由黑鴉收容基地的興城分部負責人匯報……”
南梔擦著汗進屋，聽見電視播放的晨間新聞。
電視機上，嚴肅的中年人心事重重，向觀眾匯報任務的進展：
“各位市民早上好，我是興城分部的副部長。昨天中午開始，我們分部負責‘詛咒短信’紅色事件的收容特工，與瀘城的收容特工聯合調查，找到此事件的疑似幕後黑手，展開打擊行動。”
“然而不幸的是，直到今天早上，展開行動的所有收容特工與我們失去聯系。由此，我們敬告所有市民，凡是收到44開頭的虛擬號碼的短息，無論是什麽內容，請一律刪除不予回覆！”
南梔放下毛巾，嘗試打給聞雨情。
“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跟原劇情一樣，所有參與者被困。
他們到明天淩晨能脫困，她安慰自己說。
周日早上，她盯著晨間新聞播放的時間，準時回屋，守在電視機前面。
“……很抱歉告訴大家，基地還沒和展開行動的所有收容特工取得聯系……”
晴天霹靂。
南梔的心不停往下沈。
她忽略了男女主角的進展。
原來的劇情裏，男女主角一來二去後比較熟，合作使出大招解決危機。
現在他們倆不但不熟，而且分開去找boss，就算能相遇，有沒有默契合作使出大招另說。
“完了完了完了……”
蝴蝶效應越來越嚴重。
張零抱著空空的快遞箱來到客廳準備扔，看到她一臉“要世界末日”的惶恐表情。
鈴——手機響起。
廚房裏的梁叔摘掉手套，掏出手機。
隨即，他全身一震，神色匆匆地來到客廳。“小姐，張先生，我需要請假。”
“為什麽？”
兩人震驚。
這比世界末日更加可怕！
凝重的梁叔難以啟齒。
南梔大義凜然地拍胸口。“梁叔，如果你遇到困難盡管說，我上刀山下火海想盡方法幫你。”
梁叔笑了笑。“不算大事。我收到詛咒短信，打算去基地找收容人員處理。”
“不回覆就沒事。”
“我知道。只是這些詛咒短信沒完沒了地出現，能處理一條是一條。”
南梔沈默。
梁叔握緊手機。“其實我算是有私心。這些短信利用人心柔軟的一角誘騙，觸發詛咒，手段太低劣了，我看不過眼。總之……小姐，我先去一趟收容基地。”
“等等，你把手機給我。”
梁叔堅決搖頭。“我不能拉小姐你下水。”
“現在收容基地自顧不暇。沒事的，給我。”
梁叔猶豫片刻，遲疑地遞手機過去。
南梔看到梁叔收到的短信內容，了然他為何憤慨。“張零，你的兄弟們餓了嗎？”
數分鐘後，浴室。
半躺浴缸裏的許青庭，端詳梁叔手機裏的詛咒短信。
“美人哥哥、帥氣的許先生，能不能幫忙？”南梔雙手合十，目光灼人。
許青庭沈吟道：“難度挺大。”
梁叔也不忍：“許先生雖然服了藥，但是傷口還沒愈合，不能消耗太多精神力。小姐，算了吧，我去收容人員處理就好。”
南梔堅定不移地註視許青庭。
後者看看滿目期待的她，看看憂慮重重的梁叔；最後看看轉動鑰匙圈裝漠不關心，但時常瞟來的張零。
他笑了笑：“負荷會有的，不過你們承受的負荷比我大。南梔，你想清楚了嗎？”
“呵，瞧不起誰，臭魚。”
南梔目光堅定。“想清楚了。”
“好，首先要把梁叔的詛咒短信發送到你或者張零的手機。你們兩個是夢境的主人，必須使用你們的手機作媒介。”
“用我的。”張零不假思索。
南梔毫不猶豫：“不，用我的，我有APP能攔截。”
【反詐騙APP提醒您！攔截到一條疑似詐騙的短信，建議立刻刪除！】
南梔在攔截界面查看詛咒短信。
4444XXXXXXXXXXX：爸爸，你最近還好嗎？我很想你。（傻X，速回短信，看我不整死你！）
APP的備註真的很欠揍。
不過她發現其他人看不見備註。
許青庭閉上眼，通過詛咒短息摸索對方的精神世界。
十分鐘後，許青庭疲憊地睜開眼睛。“好龐大，我只探索到入口，得靠你們深入。”
“明白，辛苦你了。”
梁叔搬來兩塊瑜伽墊和兩臺小風扇。
南梔和張零各躺在一張瑜伽墊上。
“餵，南梔。”
“幹嘛？”她一瞥旁邊的張零，以為他會說別扯後腿。
“跟緊我。”
她感到不可思議。
許青庭見兩人做好準備，啟唇歌唱。
銀色魚尾隨著旋律輕輕搖擺。
舒緩的歌聲安定兩人的情緒，使他們慢慢地放松。
張零枕著雙臂合眼。
南梔眼皮打架，迷迷糊糊地說一句：“許先生你唱歌真的很好聽……”
許青庭笑了笑，歌聲並未停下。
美妙的歌聲引導入眠，美妙的歌聲構築夢境。
兩人沈沈睡去之際，許青庭才停下唱歌，疲乏地靠著浴缸。
布偶熊坐在南梔的瑜伽墊上守著。
“許先生，你也休息吧，有我和老鬼先生守著你們。”梁叔為睡著的兩人，把薄被搭上他們的肚子。“謝謝你，謝謝小姐和張先生。”
“不客氣，將心比心罷了。”許青庭淺笑，合眼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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